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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曾英棟   

「草木初生之芽,為之萌。」   一九九O年,日本次文化把漫畫、動畫、電子遊戲變成一個新的運動,藝術家像村上隆奈良美智等,將「萌」發揮得淋漓盡致,也帶動了時代趨勢,展開當代藝術的另一種新面貌。  

馬諦斯莫內的晚年,前者用剪紙、後者呈現花園與睡蓮的作品,都是對春天的渴望;在那個時代,他們的色彩是一種嶄新的視覺革命。莫札特晚年,則做了「春天的憧憬」一曲,帶出春天的喜悅期盼,也像回歸童年般活潑跳躍的音符。  

大學二年級的時候,上馬白水教授的水彩課,我們在師大紅樓前面寫生,適值春天,老樟樹蹦出的新芽在陽光照耀下呈現出鮮嫩綠色;當時我大膽選擇用螢光顏料,來呈現這種強烈的「萌」,紅牆綠葉的對比,連老師都為之驚艷。  

春雷將起,迎來驚蟄,是春天的騷動。「萌」是一種新的生命力,如同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像,是蓄勢待發的,是運動的起點,是將發而未發的一種安靜的動能。春天的「萌」同時是啟動的力量。俗語常講:「無鹹不成甜」,經歷過灰濛濛的冬天,當春天來臨,看到了綻放繽紛,倍感甦醒的希望。我很喜歡韓國導演金基德的電影作品「春去春又來」,在講一種循環,生生不息、大破大立、重新歸零又重新開始的狀態,是一種四季變化的生命力。  

如小動物、小孩子的「萌」樣惹人憐愛,樹葉剛長出來的時候是紅色的,也是「萌」,有一種尖銳的突破性,蠢蠢欲動,像宣告「我來了」的感覺。這種未定數是最有魅力的,因為不知道發展結果為何?充滿了各種可能性的變數,這正是藝術最迷人之處。  

秦始皇求長生靈藥,是對春天永恆的奢望;我們可以看到很多上了年紀的歐美人士,喜歡穿粉嫩鮮豔色彩的服裝,心態也更加年輕,像是一種回春狀態。但其實返老還童不是求靈藥、也不單單是改變外表;「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」,和日本的櫻花美學有異曲同工之妙。如何留下生命最美好的記憶,如何讓生命發光發亮,如何達到返璞歸真、享受當下,才是王道。   讓我們迎接「萌」的時代。如果不喜歡它、不接受它,就是宣告我們與這個時代已然脫鉤。

本文作者曾英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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